《《陳夫人》日譯台e5台灣小說 第二部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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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陳夫人》第二部 親子 第七章

郭萬春kā工場設計圖ê藍圖tī桌頂展開,熱心teh做說明。
總是,清文對細節ê檢討無真致意,因為比前設計師所講ê預定規模khah大hō͘ 伊感覺遺憾。郭萬春講事業若beh擴展,chit-ê面積無法度排三條生產線ê機械,m̄-koh, 清文ê意思是講將來ê tāi-chì以後chiah講,目前兩條生產線就有夠額。

「頂pái我有對lín講過,起初是計畫合資設廠,因為種種ê原因soah變成我個人獨資,預算也變少。若ē-tàng照我所想ê來做,mā是bē-bái。規模細koh有特色ê公司是我設立公司ê原則。」

就án-ne, tú-chiah一直無講話ê游德仁oá來贊聲講:「無lah, 先生ê計畫絕對bē-tàng講細,kan-taⁿ農場ê用地to有....」 游德仁講到chia就有所顧慮停落來。伊頂年chiah高等農業學校畢業,無社會經驗,算是小心看頭看尾ê青年,五官四正,胸坎á厚,有cha-po͘人ê氣派,一點á to無粗俗ê感覺,koh是用心打扮ê人。

預定負責工廠管理ê郭萬春kah游德仁完全倒páiⁿ,伊無像游德仁án-ne頭毛抹油。今後準講雙手bak-tio̍h機器油,乾燥ê長頭毛mā一定chhut-chāi它散亂。伊胸坎á薄板,無肉ê手kho͘,手掌背面ê青筋浮現,面色蒼白。M̄-koh, 不管甚麼時tú-tio̍h伊,伊lóng無衰微ê款,帶一副近視度數真深ê目鏡,tùi目鏡後活lèng-lèng ê目chiu,不斷映(iàⁿ)出tùi心底流露出來ê熱情。
「先生講無希望規模大,m̄-koh,我認為tio̍h ài tùi某種程度ê規模來開始chiah好。因為鳳梨事業會thàn錢,大家lóng teh注目,漸漸teh興旺起來。聽講最近日本國內ê大公司mā開始teh siàu想,若是chit種大資本ê公司入內,目前在地chiah-ê ná雨後春筍teh發展ê小公司,就無法度競爭來消失去,á是被大公司收買去。所以,準講設立一間kah-ná珠玉hiah出色ê小公司,kám m̄是會去hō͘ 大湧吞滅?」

郭萬春用非常liú掠ê日語講話。台語已經成做kan-taⁿ日常用語teh用,小khóa科學ê論述á是微妙ê表達,現今ê少年人已經無法度用台語來講。總是,語言kah衫褲仝款,bē-sái siuⁿ過樸素,mā bē-sái siuⁿ過華麗。若是han-bān講話,會hō͘ 人懷疑頭腦無內容;若是講kah siuⁿ過好聽,會hō͘ 人輕浮ê印象。若m̄是講家己母語ê場合,hō͘ 人koh khah有chit種ê感覺。所以,清文對chit位青年ê日語hiah好真感心,m̄-koh mā有討厭ê感覺。

「總講一句,先生,這是大規模發展mā bē失敗ê事業,我tī以前ê公司工作過,我真了解。無論如何,鳳梨ê事業有利純—實在是siuⁿ過有利純。」

郭萬春露出帶有輕視kah諷刺ê奇怪冷笑,m̄-koh,新點to̍h ê薰煙隨掩蓋伊ê表情。「利純」chit-ê詞一開始到taⁿ已經提起幾nā pái, 這是伊對以前工作ê公司á是一般搾取勞工ê資本家ê諷刺。因為清文知影chit-ê青年出身sàn-chhiah,soah感覺連家己mā hō͘伊列入去伊所指ê資本家內面。因此,若m̄是郭萬春回復伊原本活潑明朗ê面色,koh補充下面ê話,清文一定會陷落心情無爽快。

「世間人無論如何lóng是án-ne teh看chit-ê鳳梨事業,án-ne, 先生ê產業合理化kah勞資協調ê理想主張,世間人無一定會了解。世間lóng是teh相搶食,難免會tú-tio̍h碰壁,m̄-koh,tùi社會ê推測來看,mā是有成功ê可能。」

陳清文是基督徒,koh是教會學校ê老師,伊beh創辦事業,確實會hō͘ 人有「竹篙tàu菜刀」ê感覺。而且,伊ê小弟景文是seng-lí界ê高手,世間人會認為阿兄mā想beh顯露seng-lí ê膽識。清文當teh想講,tī事業具體進行chìn前,伊tio̍h忍受世間人ê誤解。Chit時,郭萬春chiah-ê話引起清文內心ê共鳴。伊ê神情無卑屈,想啥講啥,顛倒hō͘清文感覺khah好。

「總講一句,咱koh來重新思考,kah農場ê配合mā tio̍h充分考慮chiah ē-sái。Tio̍h lah, 游先生,土質ê情形án怎?」

因為郭萬春siuⁿ過無經過大腦to̍h講話,游德仁心肝phi̍h-pho̍k-chhái, m̄-koh無ài顯露伊ê不安,目chiu一直看客廳hiah-ê舖排。清文一下án-ne問,伊就驚一tiô oa̍t頭過來。
「錳ê含量jóa-chē?」
「Ah, 有3%,有khah chē ê款....」

清文用手指尾lián伊厚厚ê嘴鬚,並無顯出無歡喜ê面chhiuⁿ。M̄-koh,游德仁kah-ná有小khóa驚驚,無koh加講話。郭萬春卻tī清文iáu未問起就先講: 「Hit塊土地kah-ná無適合栽種鳳梨,土壤含1%以上ê錳,鳳梨便無法度吸收鐵分,án-ne to̍h必須掖khah chē鐵劑,自然肥料費用會增加。」

總是,清文iáu未要求詳細說明chìn前,游德仁無想beh家己積極講出來。伊對陳清文ê高貴風釆kah高等教養時時有被壓倒ê感覺,m̄-koh,游德仁心內重重ê壓力是清文好額ê財力。馬賽克ê地磚,爛心木kui塊桌面ê桌á,hō͘ 人感覺冷ki-ki ê無火大理石暖爐,kah-ná用含蓄koh深刻皮膚呼吸ê陶器,一面壁掛印度壁毯織機圖案ê華麗壁毯....。Chit-ê客廳ê高貴不時都hō͘ 游德仁感覺被壓倒,只要tī chit-ê人ê下面做tāi-chì,會比tī其它公司á是農業試驗所khah koân ê薪水。游德仁警戒家己,m̄-thang有粗魯á是無教養ê態度,致使傷害chit-ê頭家ê感情。Á郭萬春chit-ê人,是土直neh?á是大膽neh?竟然hiah-ni̍h無感覺生份teh大膽講話,游德仁驚一tiô,伊想chit-ê人若m̄是真出色,to̍h是戇大獃。

因此,不管土質á是田園經營ê問題,lóng是郭萬春tùi邊á teh插嘴,致使han-bān講出家己主張ê游德仁soah無講話ê餘地。
「Chit-ê人無beh講出家己ê想法,真傷腦筋。」

郭萬春講chit款批評ê話,游德仁小khóa懊惱講:「咱兩人合做一個koh除二就會tú好。」

伊án-ne khau洗ê應答顛倒致使郭萬春講:「He, 游先生,án-ne無法度除lah,因為兩個kah-ná是實數kah虛數。」
「Tó一個是實數,tó一個是虛數?」清文雖然知影郭萬春所講ê意思,卻thiau工笑笑á án-ne問講。
「Ah, 是tó一個?....總講一句,chit-má ê台灣青年是實數ê款,每一個看起來lóng是除會盡ê面chhiuⁿ,m̄-koh,實際上真困難除盡。」
「Chit-má ê少年人確實變à。」
「內心ê不安kah搖動真嚴重,雖然tùi in ê面看bē出。」
「不安kah憂鬱是青年ê病。人生ê年歲中間,青年期是siōng無健康ê時期,雖然這kah-ná是逆向ê講法....」
「生理上有可能是án-ne,m̄-koh, 先生年輕ê時chūn kah chit-má ê情形無仝。Hit時是資本主義興起ê時期,對未來有光明ê希望kah期待。Á chit-má neh....咱對現實ê問題一屑á辦法都無,kan-taⁿ苦悶,無夢想,無ǹg望。」

郭萬春消瘦ê面容iáu殘留蒼白ê微笑,m̄-koh,薄板ê額頭浮出一條粗粗動肝火ê筋,顯示出對現實非常不滿ê款式。清文想beh壓制伊ê激動,冷靜對伊回應。
「Tio̍h koh khah苦悶chiah ē-sái。」
「Án-ne kám iáu無夠額?Tio̍h koh khah....」

郭萬春對清文所講刻薄ê話真oh得理解,soah感覺起gāng。
「咱tio̍h會án怎koh khah苦悶?台灣青年起初學日語真辛苦,然後....」
「你ê日語kám m̄是真liú掠à?」

清文用小khóa khau洗ê話氣講,m̄-koh, 郭萬春心內充滿熱情,無感覺受tio̍h小khóa khau洗。
「然後是升學ê困難,咱tio̍h經過比日本學生koh khah困難ê升學過程。Án-ne真無簡單畢業了後,就業mā會tú-tio̍h真chē窒礙。Án-ne ná會bē患tio̍h不安ê病症?」
「所以,我講lín ê病iáu輕,tio̍h koh khah重病chiah好,án-ne chiah會思考死亡ê問題。」
「Bē了解,我bē明白。」

郭萬春ê目神小khóa嚴肅起來,伊ê視線tùi清文移到邊á ê游德仁,講:「你kám明白?」游德仁無法度回答,koh kā論點移到清文。清文kah-ná對郭萬春所講ê話聽kah真明白,用洋洋得意m̄-koh無熱心ê語氣「ngh-ngh」回答。總是,因為chit位青年ê想法siuⁿ過偏差,hō͘ 伊soah無講bē-sái得。

「用腳頭u想mā知,物質ê充足kah社會條件ê安定是siōng根本ê問題,m̄-koh, 雖然是án-ne, 若認為物資ê尾溜有帶精神,he是大錯誤。Kan-taⁿ靠社會ê物資條件beh來解決人間ê痛苦kah不安是無chhái工,我感覺lín siuⁿ過注重物質。若用杯á當做物件,心當做是注入其中ê水來做譬喻。杯á ê形狀若歪斜無正,水ê形狀mā會tòe-teh歪斜。因此,水m̄是tùi形狀來成做水,是在tī水本來ê味,tio̍h新鮮,bē-sái濁濁(lô-ta̍k)。近來少年人ê煩惱,看起來kah-ná真深刻,其實非常單純。苦惱是片面ê,真正煩惱、不安á是懷疑,m̄是lín所體會ê niā-niā。生來to̍h有ê苦惱是經過內在ê孕育產生ê,m̄-koh, lín中間有啥物?當然,台灣今á日面對ê是大過渡時期,傳統kah-ná chhit-thô物á受破壞,lín因為án-ne起混亂來煩惱。M̄-koh, tùi我ê目chiu來看m̄是án-ne。咱無氣力來預防傳統kah歷史ê崩盤,beh kā它毀壞來重建,卻無夠額ê健康koh明朗ê精神,kan-taⁿ tòa hia哭痛nga̍uh-nga̍uh念,kám m̄是?想beh做koh無辦法做出來,chit種政治上受壓制ê tāi-chì重複講kui百遍mā無啥物結果,不如虛心來處理—當然m̄是嘴講講leh to̍h有效—tio̍h kā心當做一張白紙,試做看māi。Chit-má m̄是拒絕殖民地ê條件kah制壓ê時chūn,咱tio̍h會記得koh khah充實家己。自到taⁿ咱lóng一直想beh得tio̍h物質,若是無夠額,就知影用機巧ê方向去奪取。低牆就peh過去,koân牆就se̍h過去,咱lóng實在知影好好á活落去ê方法,總是過一個會得過to̍h好ê生活,lóng m̄是徹底ê痛苦,因為無付出ê困難,無奉獻ê痛苦。咱tio̍h tī物質tek kah精神tek lóng khiā tī「付出kah接受」(give and take)ê原則。想看到taⁿ咱有對日本付出啥物,kám是一千萬石ê米á是十五億萬斤ê砂糖?—he只不過是台灣ê大自然kah土地ê產物,咱tio̍h加上koh khah豐富ê物件chiah好。台灣kah台灣人已經行到chit-ê地步。」

清文已經kah少年時代無仝,最近真少kā激烈ê精神表現出來,今á日卻kā語言熱情lóng拚拚出來。連郭萬春mā無應半句話,對伊ê話ē-tàng一一反駁,m̄-koh全體來講,陳清文高深ê人道精神,伊有被壓倒ê感覺。

安子入來客廳。
郭萬春kah游德仁經過紹介,就向陳夫人請安,ta̍k人lóng講有tāi-chì就離開。
「來今á日顯然講了長篇大論ê話。」

安子看tio̍h清文phīⁿ-phēⁿ喘koh滿面全汗,用巾á teh拭面,就án-ne對伊講。
「對少年人說教,我已經有歲à。」
「我tú-chiah tú-tio̍h瑞文,聽講別人對郭萬春ê批評無啥好。」
「He是,án怎講leh?」
「聽講伊tī前ê公司煽動工人,所以hō͘ 人辭頭路。」

郭萬春有過chit-ê情形,清文起初to̍h知。M̄-koh, he是伊看出hit-ê公司ê經營結構kah制度中有矛盾kah弊病,伊chiah採用煽動ê手段來要求改善。Á伊對清文無仝ê創業精神有興趣kah熱心,beh來盡力效力。伊ê想法確實有khah偏向一pêng,只要清文家己ê做法四正,對雇用郭萬春就免啥掛慮。
「Hō͘ 伊做看māi,若無好chiah kā伊辭頭路。」

清文對安子án-ne講,語氣顯出伊自信bē發生hit款tāi-chì。
「總是,伊傾向做tāi-chì大手筆,像講這....」

清文指(kí)設計藍圖,向安子說明安置三條生產線機械ê工場設計。伊本來to̍h無想beh消極做事業,所以對郭萬春ê積極態度並無感覺無適當。M̄-koh, 安子想講若大規模開始soah龍頭蛇尾來結束,不如腳踏實地來做。
「若是景文mā出資做伙來做to̍h另外一回事。」
「若伊來合資to̍h無仝,到時會有一隻銀牛連厝門都chiⁿ bē入來。」清文án-ne諷刺講。
「景文家己mā有想beh參加投資,我最近有聽tio̍h chit-ê風聲。」
「啥物?奇怪ê人,伊bat極力阻擋我neh。」

景文tī籌備會改變心意,tńg去了後koh忠告,hit款勸解伊停止創業ê態度,清文想tio̍h hit暗ê情景就bē爽快,景文chit-ê cha-po͘人ê心理到底是án怎?真正hō͘ 人sa無寮á門,有夠複雜。
「伊是án怎講leh?」
「Oh, 我mā無啥清楚,m̄-koh....。伊想講阿兄kā伊誤解....,kah-ná心頭gāi-gio̍h gāi-gio̍h。」
「伊kám會掛意chit項事?」
「M̄知án怎,伊今á日無元氣,看起來小khóa衰弱,頭lê-lê kah-ná teh想啥物tāi-chì....伊一向m̄是án-ne, 而且玉簾tú-tú生gín-á ā....」

安子mā感覺真奇怪,她繼續koh講:「玉簾生cha-po͘ gín-á neh。」
「Án-ne真好!聽講非常o͘h生ê款。」
「Ngh, 嬰á真細漢,hō͘ 人真煩惱m̄知飼會大項bē。」
「玉簾mā iáu未到無ài生gín-á ê年歲,kám m̄是?」

清文忽然想起玉簾hit暗吊tāu自殺ê tāi-chì án-ne講,內心chhiak一下ǹg安子ê方向看。安子mā想起chit項事,若是玉簾無kā hit暗想beh隱瞞ê tāi-chì向清文講,而且這有可能是景文今á日憂鬱ê原因。Hit件事有去鑿tio̍h景文做人心底ê痛,koh因為án-ne, 玉簾若是ē-tàng加減維持in夫婦中間ê感情....án-ne, 情勢to̍h會khah好。

清文可能mā有án-ne teh想,加上忽然間兩人ê視線交接,安子想講in翁對hit暗ê事件mā有感觸tī-.teh。總是,因為見笑tāi m̄-thang對人講,tī叮嚀玉簾chìn前,tī另外有機會對in翁講chìn前mā tio̍h保密。
「M̄-koh, 晚年得tio̍h ê kiáⁿ khah可愛kám m̄是?」
「Ngh, 咱若是án-ne to̍h真好,kan-taⁿ一個獨生女有khah孤單。」
「至少清子若是cha-po͘ to̍h khah好。」
「若是cha-po͘ , 會親像tú-chiah hit-ê青年郭萬春,雖然有喜樂,mā會成做煩惱ê因端。總是,因為咱無cha-po͘ kiáⁿ, 早慢tio̍h搬出chit-ê家。」
「Ngh, 咱來tī郊外起一間siap-tia̍p ê厝....我有teh考慮清子ê將來。」
「Ngh....」清文忽然感慨萬千,雙手交叉tī胸前,講:「我想起咱結婚hit當時,hit時我想beh搬出chit-ê厝,你執意chit-ê家庭無beh搬離開,chit-má, 你顛倒....」

清文m̄是針對in bó͘ ê想法改變來不滿,是因為時代ê變遷有所感慨chiah án-ne講。M̄是安子ê心有改變,是in夫婦兩人kah家族ê必然變化來引起ê。

「Hit時,咱sa無cháng是山á是海,想講若離開陳家會變成流浪漢。Chit-má to̍h無仝款,你我結合kah真密切,kah陳家ê人mā是án-ne。....咱mā和睦做伙,無論去到tó位lóng bē迷失。....今後kan-taⁿ chhun清子ê tāi-chì需要咱操心。」
「Ngh, 清子ê tāi-chì....」清文ê面露出陰暗ê影。
「有一點á拋一大liàn koh tńg來到原所在ê感覺。」
「這mā是無辦法。」安子沉重ê聲講。

清子出世帶有台灣人kah日本人ê血統,tùi她ê成長kah環境來講,講她是台灣人khah正確。做人老母ê安子有觀察tio̍h:清子早to̍h對chit種命運抱tio̍h反感ê意識形態,將來她tī兩種血統ê中間會增加tó一種,是一個大問題。清子若嫁台灣人是siōng正統ê趨勢,tāi-chì mā會khah簡單。總是,安子teh想講若親像她本人kah清文ê情形,清子mā有可能發生無符合父母意思ê戀愛,所以bē-tàng無設想若她本人無願意嫁hō͘台灣人ê情形。若是án-ne, 一直tòa tī陳家kho͘-á內,將來會成做種種不幸á是災難ê因端。

清文比安子koh khah慎重思考chit方面ê問題,m̄-koh, 因為最近工作無閒soah bē記得chit項事。Chit-má忽然tú-tio̍h比鳳梨事業koh khah微妙ê問題,伊ê心情變kah真奇妙ê沉重。
「不知不覺,她已經是女大當嫁ê時chūn。」
「她若是cha-po͘ gín-á, 咱to̍h ē-tàng減少chit-ê操心,m̄-koh....」
「分家伙ê tāi-chì, 我chiah koh kah老母參詳一下。」
「無lah, 我並無急。我是看tio̍h玉簾ê嬰á,chiah忽然想起將來ê tāi-chì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