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台文通訊精選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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客鳥

頂禮拜三早起時,tú beh peh去三樓教室上課ê時陣,無意中,看著二隻鳥á,tī運動庭hia teh散步,chhōe物件食。這二隻鳥á生做真大隻,規身軀ê毛是烏ê chhap白,尾長長,頭殼額giâ koân koân,看起來不止á高雅。尤其是行著路,bē chhiak-chhiak-tiô,一步á一步,尾koh sìm一下sìm一下,hō͘人感覺足大方、足高貴leh!這兩隻鳥á,好親像一對翁á某ê款,這隻若kiâⁿ,hit隻tō tòe 。當我teh看kah無nih目ê時,phuh一下,一隻飛去a,續落另外hit隻mā tòe後壁飛去。我斟酌kā看,in會飛到tó位去,in無驚惶,無雄狂,khôaⁿ-khôaⁿ-á飛,飛到運動庭西旁hit叢上大叢、上koân ê銀合歡樹頂,也就無看見ah lah!

隔轉日,我猶原peh去三樓,hit兩隻鳥á仝款koh tī hia teh散步,仝款hiah-ni̍h-á相好,真hō͘人欣羨,mā真hō͘人o-ló!好好á kā看詳細。「Ah!客鳥!he是客鳥!」我差一sut á就hoah出來。莫怪o͘h!Hiah-ni̍h-á面熟,hiah-ni̍h-á hō͘人感覺親切,原來是gín-á時代ê老朋友,真是「好久不見」!

Gín-á時代,阮舊厝正身(三合院正廳hit棟)後壁,有二叢ke-jiû-á (櫸木) ,足koân ê,上頂koân ê樹oe,tông-tông mā有一種鳥á來hia做siū。阿爸kā我講,he號做「客鳥」,siū攏做真koân,按呢才bē hông掠去飼,hông關tī鳥籠裡。

「Hiah koân!ah若poa̍h落來,敢m̄是真危險neh?」

「應該bē才tio̍h,in ê siū攏mā做kah足大個koh足勇ê!你kā看,攏是用樹á枝,親像阿爸teh圍籬笆按呢,一枝橫過來,一枝橫過去,每一枝柴á攏互相kit-tiâu leh!Tō是透大風,落大雨,mā bē去hō͘ liàn落來,足安全ê o͘h!你koh kā看leh,hit兩隻客鳥ta̍k日攏足無閒,一時á 飛出去,有一時á tō飛轉來,伊ê嘴內攏會咬一枝柴á枝!有無?Chit-má,in tú teh做siū,大概母ê teh beh生卵a!Koh一個外月,你tō會看著鳥á kiáⁿ tī siū內,ngiàu一下,ngiàu一下。」

「阿爸,我知影lah!ah你mā足辛苦ho͘ⁿh!」

將近beh四十年a,攏真罕得看著客鳥。最近看著hit擺,大概是tī四、五年前,去參觀新萬仁製藥廠ê時,大門邊hit叢南洋杉頂koân,歇兩隻鳥á,khah緊kā khiā tī邊a ê牽手講:「你看!樹á頂hit兩隻是m̄是客鳥?」

「Hmh,大概是o͘h!你目睭hiah金,m̄知jōa久m̄ bat khoàiⁿ lah!Khah緊用kha-me-lah kā hip起來!」

相片洗好,無啥滿意,細細隻á,koh烏烏,連家己mā看bē出來是「客鳥」。

又koh飛落來tī hia散步a!真正是一對翁á某á!猶原是雙雙對對hiah-ni̍h-á恩愛,翁行某tòe,風度大pān又koh高貴。這擺beh kā恁看hō͘詳細:實在生做chiâⁿ súi,嘴pe烏烏尖尖,尾長長翹翹,白色ê腹肚,翅股頭mā插一kóa á白ê,其他規身軀攏是烏色ê。Ah!m̄ tio̍h,看in飛起來才知影,翅ê外緣hit排羽毛mā是白ê。Tī半空中phiat一下phiat一下,實在有夠súi,有夠好看ê!看in飛去樹á頂才發現當時á in早tō tī hia做足大kâi ê siū,mā做足koân ê,kap我細漢時陣看著ê仝款。

Siū愈做愈大個,照看,想beh tòa落來ê款o͘h!歡迎!歡迎!阮真歡迎!歡迎恁永久留tiàm阮chia,kap阮做厝邊!我是真好做夥ê好厝邊,mā希望恁會疼惜這個所在,kap阮saⁿ-kap來建設奮鬥,成做一個真正有自由有尊嚴ê美麗樂土。自chit-má起,咱已經是家己人lo͘h,無愛koh叫你是「客鳥」,應該稱呼你是七夕牛郎織女天河會,做好代ê「喜鵲」!